掌權者真的比普通人聰明嗎？一盤大棋，或許只是一坨大便！《戰爭的底層邏輯》— 李德哈特（Why Don’t We Learn from History?）
我常有一個困惑：那些位居高位的掌權者、國家領導人，理論上應該比普通人更聰明，才有機會爬到那個位子。然而很多時候，他們的決策看起來莫名其妙、令人厭惡，好像真的是一盤大棋，或者——更直白一點——只是一坨大便。
讀了英國戰略大師、被譽為「間接路線之父」的李德哈特（B. H. Liddell Hart）最後一部作品《戰爭的底層邏輯》（直譯為《為何我們總是不能從歷史學到教訓》）後，我開始理解：或許並非每個看似荒謬的決定背後都有深沉的戰略；很多時候，的確只是人性弱點與制度缺陷的集合體。
目录
- 本文大綱
- 歷史與真相：勝利者書寫歷史，錯誤被美化
- 假信心與選擇性失憶：為何領導者犯重複錯誤
- 政府與自由：安全優先的誘餌與自由的逐步喪失
- 戰爭與和平：戰爭是文明的周期性精神病
- 如何阻止這個循環？從心開始的和平策略
- 結語：掌權者並非天生高於人性弱點
- 常見問題（FAQ）
- 想法分享
本文大綱
- 歷史與真相：誰掌握歷史敘事，歷史如何被扭曲
- 政府與自由：安全與自由的博弈及其後果
- 戰爭與和平：戰爭的「病理」與人性的「戰爭病菌」
- 如何預防：從心理、教育與媒體開始的和平防線
- 常見問題（FAQ）
歷史與真相：勝利者書寫歷史，錯誤被美化
李德哈特開門見山地說：「戰爭是人類最大的愚行。」為何我們仍一再重蹈覆轍？答案之一是：我們所接受的歷史常常是片面的、經過勝利者修飾的版本。
勝利者往往美化自己的行為，把「堅守到底」或「英勇犧牲」寫成值得學習的典範。但這種榮耀敘事掩蓋了戰術上的失誤與制度性問題，導致未來的領導者以為同樣做法可行。李氏以一戰到二戰間法軍堅守馬奇諾防線為例：戰間期的歷史書寫強調「堅守」，於是二戰初期法軍仍以一戰思維抵抗，結果被德軍機動戰術穿插擊敗。
李德哈特還親自發現檔案被「清洗」的例子。1918年英軍防線被突破時，一位著名法國將軍為了自己的歷史名聲，命令部隊按一份不真實的「戲碼」行動——事後官方檔案中有關不利於這位將軍的紀錄被刪除或偽造。這種為了個人或國家「自信」而編造的歷史，比單純的虛榮更危險，因為它製造出虛假的戰鬥力與判斷力。
假信心與選擇性失憶：為何領導者犯重複錯誤
真正促成戰爭的，並非單純的經濟或結構性因素，而是掌權者的心理：佔有慾、征服欲與為歷史留名的虛榮。李德哈特稱這種由人性滋生的驅動為戰爭的底層邏輯。
每個發動戰爭的人都相信自己能贏。這種「神秘的信心」讓人選擇性地忘記不利的歷史教訓。拿拿破崙入侵俄國的失敗為例，即便後人（包含希特勒）研究過拿破崙，仍在類似情境下重蹈覆轍。這不是理性計算的結果，而是心理與虛榮吞噬理性的表現。
政府與自由：安全優先的誘餌與自由的逐步喪失
李德哈特指出，所有政府都有擴權與縮減自由的傾向，民主國家亦然。當公民感到不安、要求政府替他們「思考、判斷、決定」時，自由就開始瓦解，民主體制漸漸模仿極權結構。李稱之為「自由社會的自殺性病理」。
典型流程如下：領袖利用民眾不安凝聚支持，承諾短期集權後還權給人民；上台後卻打壓異議、清除競爭者、以建設性項目彌補剝奪的自由，並以愛國主義與國家安全為名，不斷擴張國家機構頂層結構，結果基座逐漸被侵蝕。
更危險的，是以安全為由剝奪基本自由：為防「敵人滲透思想」，先剝奪出版與新聞自由；為防「敵人滲透輿論」，剝奪言論自由；為防間諜，侵入個人隱私；最後為防戰爭，選擇對外開戰。李德哈特的結論強硬而反直覺：把自由放在首位，才能真正達成安全；若把安全放第一，最終既沒有自由，也沒有安全。
戰爭與和平：戰爭是文明的周期性精神病
在書的第三部分，李德哈特把戰爭比作一種「周期性精神病」。當文明進入自信、繁榮與擴張期，人們往往放鬆心理約束，政治人物、軍人與民眾會陷入一種狂熱的自義感，把擴張與征服合理化為道德責任或歷史使命。李稱這些驅動為「戰爭的病菌」：恐懼、虛榮與集體錯覺。
戰爭會滋生更多好戰的變種。戰後所謂的「重建和平」，往往為下一輪的自信與報復奠定基礎：勝利者恐懼競爭者，戰敗者渴望復仇；雙方再次失去心理節制，循環重複。
如何阻止這個循環？從心開始的和平策略
雖然李德哈特對人性與歷史的悲觀描述可能令人絕望，但他也提出實際且具希望的對策：和平不是靠制度或條約自然降臨，而是一種心態。
- 政府自我克制：不要把戰爭當成政治工具。
- 公民具備歷史意識與道德獨立性：能辨識煽動，不被情緒操控。
- 教育培養批判性思維，而非民族主義狂熱。
- 媒體與知識份子承擔理性責任，不當激情的喉舌。
換句話說，每一個清醒的頭腦都是抵抗野蠻與專制的防線。若人民能始終將自由置於首位，並持續用理性來檢驗權力與歷史敘事，戰爭的病菌才有可能被遏止。
結語：掌權者並非天生高於人性弱點
李德哈特的觀察提醒我們：不要盲目將掌權者神格化，也不要輕易把所有荒謬決策當作深謀遠慮。很多所謂「戰略失誤」，根本是人性弱點、錯誤歷史敘事與制度誘因的混合體。反思的第一步是承認：權力並不免疫於愚昧。
維護自由才是和平的基礎，維護安全反而是戰爭的引擎
保持懷疑、提升教育、捍衛自由、並且用理性面對民族情緒與恐懼，才是預防下一場災難的實際路徑。每一個願意思考的人，都是和平的一道護欄。
常見問題（FAQ）
李德哈特認為歷史為何常被扭曲？
因為歷史的敘事權常掌握在勝利者與掌權者手上。勝利者會美化行為、保留榮耀的敘述，甚至刪改檔案來保護個人或國家的名聲，導致後世無法從真實錯誤中學習。
什麼是李德哈特所說的「戰爭的病菌」？
「戰爭的病菌」指的是人性中會促成戰爭的心理因素，如恐懼、虛榮與集體錯覺。這些因素在繁榮自信時期會被放大，驅使社會走向戰爭。
安全和自由之間應該如何取捨？
李德哈特的立場是應該把自由放在首位。把安全置於首位會鼓勵連串剝奪自由的措施，長期下來既無安全也無自由；相反，維護自由反而是穩固真正安全的基礎。
我們能做些什麼來預防戰爭重演？
可從多方面著手：促進政府自我克制、培養公民的歷史意識與批判性思維、讓教育重視理性而非煽動、並期待媒體與知識份子堅守理性與獨立判斷。
李德哈特是否認為戰爭是不可避免？
他指出戰爭像是一種周期性的心理病，但並不認為不可避免。透過文化與教育改變心態、強化自由與理性，戰爭的發生可以被遏止或減少。
想法分享
這些是我讀《戰爭的底層邏輯》後的理解與整理。歡迎在下方留言分享你的看法：你認為掌權者是有高明的戰略，還是像我說的，有時候只是犯了人性的老毛病？
